黃昌勇教授在東方講壇上的演講
日前,蘇州河岸綿延20公裏長的燈光景觀工程,已經在部分河段初現端倪。各種燈光仿佛為蘇州河披上七彩流蘇,把蜿蜒秀麗的蘇州河映襯得格外妖嬈。人們總說👩🏽🦰,一座城市如果沒有河流,就等於失去了她的血脈和靈魂。那麽🫲🏿,隨著國慶節的來臨🦣,當我們能夠信步兩岸,完整目睹夜色下流光溢彩的蘇州河全景時🐅,想必,會有一股溫暖的思緒或回憶湧上心頭。
因為,蘇州河💁🏿♀️,她不只是一道河流。她連接著上海這個城市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河流上那一座座歷經歲月洗禮的橋梁,則仿佛是連接生命👨🏻🌾、輸送能量的經緯。
蘇州河與黃浦江
雖然黃浦江也哺育了上海的城市文明🧑🦯,特別是自上海開埠以後作用越來越彰顯,但從上海城市文明發展和歷史文化形成的角度來看🏄🏻♂️,蘇州河的地位顯然超過了黃浦江。
1843年11月17日,上海正式開放為通商口岸。因此這一日被認為是上海的開埠日✥🙂↔️。1845年11月29日,上海道臺公布《上海租地章程》🎟,英租界在上海設立。英國人選擇了蘇州河和黃浦江交匯處的一塊荒蕪之地,其時的蘇州河兩岸還是郊野。英國人是有戰略性的眼光的♗,因為這裏雖然荒涼☸️,卻是難得的貿易和設置內河航運港口的最佳地段🫳🏿。
那時蘇州河叫吳淞江,沿著吳淞口可以上溯到江南名城蘇州🖖🏽。1848年,上海道臺與英國領事簽訂擴大租界協議🐩。據說,在協議上“吳淞江”成了“蘇州河”🏐,所以後來有人說蘇州河是英國人“望文生義”的結果🪦。吳淞江是蘇州河的本名🤰🏿,蘇州河與黃浦江交匯後入海的地方至今還叫吳淞口。吳淞口沒有被叫作“黃浦口”🙋🏻♀️,只能說明在歷史上吳淞江或蘇州河遠比黃浦江重要🫠。
在現在的上海行政區劃地圖上🫳🏼,蘇州河大體在普陀區以西的部分還被標識為“吳淞江”,直到閘北區才標出“蘇州河”🕝,而且沒有說明兩者明晰的界線🧑🎤,但這並不妨礙人們對蘇州河的實際使用🥙。而且隨著區域劃分的變化🫵🏼,蘇州河的指稱範圍越來越大。舊時的蘇州河一般是指北新涇以下至黃浦江的河道。但隨著上海區域面積的擴大👷,人們普遍將流經上海的吳淞江全部看成是蘇州河了。今天的吳淞江流經蘇州市的吳江市、吳中區、昆山市🚳,及上海青浦🧰、嘉定👩🏻🦳👶🏻、閔行🤶🏽、普陀、長寧、靜安、閘北🙆🏻♀️、虹口👾💪🏼、黃浦等區,全長125公裏,上海境內長53.1公裏👨🏼🎨,市區河面寬50到70米。
在大量媒體報道或相關著述中,經常會把蘇州河、黃浦江並稱為上海的母親河。實際上,在黃浦江成為主要交通要道前,吳淞江已經成為一條獨流入海的大江,是長江口第一大江🧓🧔🏻♂️。且早在唐宋年間,就成為太湖流域的主要瀉洪河道。入海口寬達10公裏,至宋代時寬約4至5公裏。南宋以後,由於泥沙淤積🧝♂️,至元朝☝️,入海口才漸漸縮小👩✈️。在明代以前,吳淞江在太湖流域和上海地區的重要性遠非黃浦江可比👨🏼🏫。直到明朝海瑞主持疏浚江河時,從水利的角度🧘🏿♀️,將太湖分水主要劃入黃浦江👮🏽🧑🏿🍳,“江(黃浦江)主河(蘇州河)次”的地位才由此形成🏃➡️。當然😔,這種變化與上海城市發展的趨勢也有關系💁🏼👰🏻♀️。比如我們現在常用“浦江兩岸”指代上海,就是因為在上世紀90年代浦東開發開放之後,大橋飛架、隧道貫通🪴,陸家嘴與外灘遙相呼應💁,才打破上海延續了近一個半世紀的“西城東鄉”格局。
從歷史的視角來看🧑🏿⚖️,蘇州河記錄了東方濱海小漁村發展為國際大都市的印跡,凸顯了由中西文化交匯👨🏿🎤、交融所聚變的上海的城市現代化進程🤷🏽♂️。雖然黃浦江也哺育了上海的城市文明,特別是自開埠以後作用越來越彰顯,但從上海城市文明發展和歷史文化形成的角度來看,蘇州河的地位顯然超過了黃浦江。曾有學者為了既彰顯蘇州河的地位又照顧到黃浦江為“母親河”的說法,將蘇州河稱為上海的“祖母河”。這顯然略有牽強。應當說,一個國家或一個民族🧛🏿♀️、一個地區或一座城市,母親河應具有唯一性。再者,無論是黃河還是蘇州河本身名稱中就是“河”,而不是黃浦江或長江的“江”。所以,我們認為以“上海的母親河”特指蘇州河比較客觀和合適,而不應該把黃浦江與之並稱👨👩👦。
構築城市的歷史空間
一個世紀以來🕵🏻♂️,蘇州河沿線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由於各地段位置🍈、功能不一🙏🏿,且發展有先後,蘇州河“三段一線”呈現出的風貌特點有著重大差異。
文藝創作中有一種“識名”現象,指的是一些知名的城市及其地名,比如巴黎👨🏿🦲👃🏼、紐約、倫敦、東京、上海,很早就進入虛構的文學作品之中。這在上世紀30年代的上海表現得尤其突出👷🏿🧽。諸如外灘🏋️♂️、和平飯店、大世界🎙、百樂門、蘇州河、外白渡橋、南京路、淮海路等等🧑🏻🦽➡️🔇,至今還是文學虛構中的經典表現對象👨👧。而這,也就是一個城市的歷史空間向文化空間轉換的重要標誌之一🥠。在此過程中🃏,蘇州河作為上海的母親河𓀉,因其獨特👽、曲折的歷史空間構築而富有永恒的魅力。
如今,如果我們沿著蘇州河溯流而上🕗,開埠以來上海的文化歷史就能在我們面前生動地展開,上海160年來的歷史光影熠熠閃耀。在英租界於1845年被設立之後,1849年👞,美國人在蘇州河北岸開辟了美租界🐸。經過1848年的擴界和1863年的劃界,英美租界占有了現今西藏路以東的蘇州河兩岸地區😠。到1899年,已經合並的英美租界(與此同時,正式更名為“上海國際公共租界”)實現大擴張,從蘇州河南岸地區向西推進到今天西康路、靜安寺一線。隨著此輪擴張對華界形成了東南包抄的局勢🕹,上海🧑🏽🎨、寶山兩縣也不斷在境內發展近代工商業和基礎設施的建設,加速城市近代化🦘,力圖與租界相抗衡。由此𓀀🔁,一個閘北新區也在蘇州河北岸興起🧙🏽。蘇州河西藏路橋以西的河段則成為華洋分界線🔉。兩岸田園風光成了城市新貌,蘇州河則打破了上海城市發展的舊格局👛,迎來了全面大發展的時期🛶。
一個世紀以來🆚,蘇州河沿線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由於各地段位置🦻🏻、功能不一,且發展有先後🧘📿,呈現出的風貌特點有著重大差異。到上世紀80年代上海城市發展轉型之際😌,承載著過多負重的蘇州河完成了她漫長的歷史發展重要階段👩🏻💼,等待著城市發展的涅。當蘇州河整治和開發提到議事日程時,蘇州河城市歷史空間的構築就成了重要的依托💃🏽。
粗略而言,蘇州河的歷史空間大致劃分為“三段一線”,也就是東段文化風貌區♔,中段的倉庫創意區和西段的滬西工業帶、文化教育區,一線就是指蘇州河上的“橋梁風景線”📳。其中,東段的“文化風貌區”🐭🌮,主要指河南路橋以東到蘇州河下遊河口地帶⚇。由於這一帶曾是英美租界最早的地區,因此開發最早,也最具西化色彩👉🏽,成為新上海的核心區域🧳。外灘源、北外灘居於其內,向南與外灘相接,向東是東外灘的延伸,與“浦西陸家嘴”遙相呼應💇🏻🙆。盡管與外灘相似,這一帶也以經典的各式西式建築構成“萬國建築博覽會”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從歷史遺存的功能上來看👩🏽⚕️,外灘主要以金融貿易為主,而這一區域的功能則以外交文化和生活服務為主。這一區域既從整體上成為外灘歷史文化風貌保護區的重要部分🩶,也是外灘文化觀光的自然延伸。
中段的“倉庫創意區”🤫,指位於河南路橋至恒豐路橋之間的地帶🩻。主要因為當時一些銀行🦻🏿、錢莊業務發展的需要,創建於上世紀20年代。這一帶倉庫群連同蘇州河兩岸的其他工業建築一直發揮著應有的作用。直到上世紀90年代開始,因上海產業轉型,大量廠房、倉庫廢棄不用🙌🏻。之後✊🏽,隨著地產開發熱的興起,大量廠房、倉庫被拆毀。後經媒體和學界的呼籲或奔走👨🏻🦼,在一些藝術家的倡導下開始展開各種保護實踐✋🏿。如臺灣建築師登琨艷於1998年租下面臨拆毀的🥖、位於南蘇州路、建於上世紀30年代的杜月笙倉庫👉,創設為工作室。留美設計師劉繼東在蘇州河北岸租下四行倉庫光二分庫創設“創意倉庫”,影響一時👯。如今,隨著蘇州河兩岸創意園區的崛起,上海“蘇荷”勃興⛓️💥,廢棄街區轉型找到了一條兩全的路子。
從恒豐路橋到北新涇一帶👈🏻🚲,是滬西工業區。特別在昌化路附近,相對集中了一批有影響的企業,如福新面粉廠𓀅、上海啤酒廠👈🏽、申新九廠、內外棉紡織廠🧕🏼、上海造幣廠等。近年來,滬西工業帶所在的普陀區提出打造蘇州河文化長廊戰略🤸🏿♀️🧑🦯,以濱水休閑、創意產業🧙、系列工業博物館建設為抓手,昔日衰敗的工業帶正煥發出勃勃生機。
在蘇州河西段,眾多工業區域的喧囂之中🪂,還有創辦於1879年的聖約翰大學(今華東政法大學)和創辦於1924年的大夏大學(今華東師範大學)🫎。聖約翰校園建設橫跨蘇州河,大夏則以一條美麗的麗娃栗妲河與蘇州河相連。這兩座校園經歷了歲月的洗禮,校園內挺立的座座歐式建築似乎還在訴說著蘇州河的滄桑👧🏽⛹🏻。
重生與文化空間的轉換
對蘇州河的保護應是一種整體性的關照🏬。所謂整體性,不僅意味著對整個流域的治理和保護,還意味著產業的轉型、衰敗地區的復興以及歷史空間向文化空間的轉換。
20世紀初期,當時的租界當局曾對蘇州河、黃浦江、澱山湖的水質進行過測定,結果是蘇州河的水質名列第一。但從上世紀20年代後期🧝🏼♂️,蘇州河開始受到汙染☂️。建於1914年🔱、位於恒豐路附近、以蘇州河為取水源的閘北自來水廠不得不於1928年遷到軍工路,改從黃浦江取水✣。此後🐓,因為舊上海工業規模有限,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蘇州河僅處於輕度汙染狀態,範圍從河口到中山西路橋。1949年後,上海由消費性城市轉化為工業城市。蘇州河岸工業廠房更加密集,人口持續增長。根據統計,到1996年,整個區域工廠企業1430家,沿岸人口達到405萬。到1978年,蘇州河市區段已經全部黑臭👩🏻🍼。1998年8月👷🏽♀️,蘇州河地區河流汙水一期工程奠基。當年上海人均GDP還不到4000美元,與歐美發達國家城市同期治理河流汙水的經濟水平還有不少距離👩🏻🏫。目前蘇州河環境綜合整治已經完成三期工程💃🏽,已實現蘇州河幹流下遊水質與黃浦江水質同步改善👰🏿♂️、支流水質與蘇州河幹流水質同步改善。蘇州河的生態系統得到進一步的恢復。
在這方面,發達國家的河流治理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借鑒。歐洲的萊茵河,曾被認為是歐洲的“下水道”和“公共廁所”。隨著二戰後歐洲國家特別是德國的工業化進程,水質急劇惡化。1963年🚖,包括德國在內的萊茵河流域的各國🤹🏽♂️,與當時的歐共體代表在萊茵河保護國際委員會範圍內簽訂了合作公約。經過多年努力,萊茵河終於恢復了生機🏰。此外🎄,上世紀60年代倫敦泰晤士河的治理💇♂️、上世紀80年代韓國漢江的治理等對我們都有啟發🚶🏻♀️➡️。
環境治理是一切發展的前提。應當看到,盡管這些年來🖕🏿,對於蘇州河的治理,我們已經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但若要實現蘇州河真正意義上的重生✊🏿,還應對蘇州河保護有整體性的關照。而所謂整體性🫎,不僅意味著對整個流域的治理和保護🧕🏿,還意味著產業的轉型🍻、衰敗地區的復興以及歷史空間向文化空間的轉換🤸🏻♂️。對蘇州河👨🏿,我們重視了治理🧑🦽➡️,但保護工作還有遺憾,文化空間的打造更加任重而道遠。更何況,相比其功能意義,蘇州河在文化意義上對上海更為重要。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還要強化對蘇州河的文化關懷和精神呵護。
近10年來,蘇州河兩岸的創意產業發展迅猛🐭,對工業遺產的保護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但是💇🏽♂️,這裏依然有著重功能、輕文化的傳統思維。比如🙍🏽♀️,我們過分強調產業的產值🤟🏼,輕視遺產本身的文化價值🧒;過分依仗市場規則,卻輕視了公共投資和建設。又如,在保護物質遺產尤其是建築遺存方面,忽視對作為遺產的更多內容(比如各種遺留的設備)的保護,更不要說大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了🧑🏻🎄。對此,我認為🤸🏿♂️,在蘇州河的發展或者說蘇州河創意產業的培育過程中,政府的主導應占據重要地位。因為,市場是重視功能和效益的,而政府則承擔著守護文化的責任👨。在經濟效益和文化保護發生沖突時⚉,文化應當處於優先考慮的地位。當市場發展給文化保護帶來影響時,政府的引導、調節和扶持非常重要。
上海對工業遺產的保護應當說是走在全國前列的,尤其是近幾年來,把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城市產業升級🙏、生態環境的改造結合起來,在工業遺產的再生性保護利用模式方面做了一系列探索和實踐。但是♠︎,目前工業遺產的保護主要還是參照歷史建築、歷史街區、歷史文化風貌區等概念、原則和法規進行保護,專門針對工業遺產保護利用的法規和管理辦法尚未出臺。因而🚳,有些工業建築包括蘇州河兩岸的工業遺產的保護🏨,都是在民間發起🧑🏻🏫、媒體呼籲之後才引起政府的重視,然後予以保護和利用🧮。
走向未來的規劃與創意
對蘇州河而言🖐🏼,她的意義不在於如工業時代那般要求她創造更多的產值,而在於她能夠以文化空間聯結城市的歷史與未來:向西輻射長三角🫶🏽,向東連接著黃浦江🧛🏼♀️,面向浦東和大海🧘🏽♂️,奔向未來。
上海對蘇州河進行再規劃是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當時,主要是以治理汙染為出發點🦾,把蘇州河作為一般地段進行開發🙁,並沒有註意到蘇州河的特殊性💁🏿♀️,對環境、景觀、歷史、人文考慮不多。而隨著《蘇州河濱河景觀規劃》於2002年出臺,社會反響強烈,人們期待著東方的塞納河在上海崛起。
此次規劃的目標定位是充分發揮蘇州河在城市社會發展和環境建設中的作用🙎🏿,進一步挖掘蘇州河兩岸自然與人文歷史景觀🗾👩🏿🍼,提高兩岸景觀環境建設水平。把蘇州河沿線建設成為水質清潔、環境優美👢、氣氛和諧的生活休閑區域。規劃原則是確保蘇州河內環段全線濱河空間對公眾開放;加強沿線綠地建設,在形成濱河綠帶的同時♥︎☢️,確保集中綠地的實施;合理控製濱河建築的高度與退界;保護歷史文化建築,整合歷史街區;完善地區交通組織👍🏿,逐步形成濱河步行系統👨🏽🎨;在嚴格執行蘇州河防汛標準的前提下,提供親水岸線🚴🏼。
在今天看來,以上規劃突出了人文性、生態性和景觀性✧,其中的外灘源改造、夢清園環保主題公園建設都是大手筆🥖,新增加的歷史建築景觀和街區保護都有著戰略的眼光。但是,從總體上看,還是有進一步改進的空間♙:
一是蘇州河的定位。上海有得天獨厚的一河一江,外灘巨大的歷史影子更是把這兩者完美地連接了起來。但隨著浦東的開發開放🧑🏽🦳,特別是2010年世博會大規模的規劃和建設,黃浦江的地位和引力將越來越顯目🥌。我們可以把兩者進行比較📫,如果說蘇州河是面向歷史的🐠,黃浦江則是面向現代的;前者要靠細節取勝,後者要有宏大敘事;前者內斂,後者開放;前者代表地方性👨🏿🎓,後者呈現世界性。這樣的描述不一定準確⛺️,但對兩者在文化性格上的差異有一定的、清醒的認識🥭。
因此,蘇州河未來的文化空間整體上可以描述為兩段,普陀區以東到河口,以其豐厚的文脈構築面向傳統的上海文化空間。黃金水道以及兩岸的濱水區打造的則是旅遊休閑長廊😔,歷史建築、橋梁和延伸的街區包括裏弄🪅、石庫門、工業遺產等將散落的物質文化珍珠串聯成線。向兩岸鋪展的創意園區和新舊社區,構成日常市民生活空間的風景圖🤾🏼♂️。普陀以西的區域,雖然傳統的因素相對較少2️⃣,但在濱水開發方面則有著巨大的空間,完全可以用世界性的高度來鍛造蘇州河上遊的空間發展。對蘇州河而言🪑,她的意義不在於如工業時代那般要求她創造更多的產值,而在於她能夠以文化空間聯結城市的歷史與未來🪒:向西輻射長三角♈️,向東連接著黃浦江🏃♀️🍋,面向浦東和大海🧑🤝🧑🍳,奔向未來🧛🏼♂️⛪️。
二是規劃的整體性。蘇州河建設過程中要堅持整體性原則。不少專家對蘇州河都有宏大的設想▶️,登琨艷提出“沒有蘇荷,只有蘇州河”的觀點就是一種整體觀🙌;在上海“十一五”文化發展規劃綱要中,把蘇州河文化或創意產業定為一“帶”也是具有指導性的意見𓀒,因此豐富和完善蘇州河整體規劃是非常必要的。目前各個區域已經都有自己的蘇州河規劃🫃,尚缺乏宏觀性的頂層設計,需通過必要的溝通與合作避免可能由此帶來的新的不協調🧑🏻💼。
三是打造創造性的文化新空間🤛🏼。蘇州河有豐富的文化資源,目前開發的居住空間😮、公共休閑空間都引起關註,但文化空間的打造並不理想。作為著名的都市文化型河流🧗🏿♂️,總體上來說🫶🏿,蘇州河還是缺少吸引力🦊,有創意的製作還不多見🌤🤵🏽♀️,可以開發更加具有文化想象力和產業附加值的文化項目,打造更多元⚄🕴、多樣的文化產品、文化品牌以有力地推動旅遊業的發展🕵🏼♀️。蘇州河的旅遊業是一塊有待開發的巨大領地。在這方面💅🏼,巴黎塞納河的浪漫休閑旅遊模式、倫敦泰晤士河的主題活動旅遊模式都可以給我們以啟發😐🙌🏽。
作為上海的母親河🤕,蘇州河是上海160多年來的歷史見證,是上海民族工業發展最忠實的記錄,是上海城市的血脈和記憶,是上海人的精神家園和守望地🚬。除此之外🔹,蘇州河還是打開上海、了解上海的一把鑰匙。如果沒有蘇州河,我們就無法想象上海。如果沒有蘇州河,上海將失去文化歸屬的依托。
思想者小傳 黃昌勇 1966年12月生,河南潢川人,博士🧑🏿🍼、教授。現任恒达平台中國文學中心常務副主任、文化產業研究所所長👩🏻🌾,兼任恒达平台人文學院黨委書記、中國丁玲研究會副會長🏋🏿、上海高校都市文化E研究院特約研究員。已出版的學術著作有《左聯五烈士評傳》(合著)🚐、《王實味傳》🤦🏿、《磚瓦的碎影(增訂本)》,各類編著20余種。曾在《文學評論》等學術期刊發表論文50余篇◾️。
2009年09月21日 解放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