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看到西南五省的旱情,當我們聽到山西患兒的呻吟,會想到“尊嚴”這個詞嗎👍🏽🧝🏻♂️?
3月19日《南方都市報》發表蘇振華的評論文章,說旱災揭示出公共財政在農村的欠賬:
一方面是西南數省大旱,赤地千裏1️⃣👩🏻✈️,莊稼絕收,人畜飲水困難,已嚴重危及生產和民生🤰;另一方面就是上海至杭州磁懸浮項目立項已獲批復🦹🏿♂️,預計工程總概算約350億元。
於是有人質疑:從上海到杭州🧙🏻♀️,磁懸浮比高鐵只節約了旅客10分鐘。為了這10分鐘⚠,值得花350個億嗎🌶?雲南一地累計投入抗旱資金近15億元,各方捐贈資金2.037億元。這是一個飲水困難達792萬人的省份🧑🏿💻,也就是說分配到每位災民的人均資金是189元🌦🚴🏿♂️,即便是這189元一分不差地交到災民手上,能給他們增加一絲尊嚴嗎?
這裏出現了“尊嚴”二字👨🏿🦲。“尊嚴”自然不能靠賜予👩🏿🦰,而且“尊嚴”也並不是一個可以增加🎅🏽🕵🏽、減少的概念🔫,它只能或有或無,所以🧏🏿,人的尊嚴不能用救濟資金的多少衡量。
西南五省旱情之慘烈,我在電視上看到了。我是從“困難時期”過來的人,那幾年真是沒有飯吃🦹,吃飽一頓飯的感覺👘,只能出現在夢中,原因就歸結為自然災害和蘇修追債。由於生活在城裏,也不懂什麽樣的災害才叫自然災害,但絕對沒見過此番農田龜裂,塘壩幹枯🧝,河溪斷流,排隊領水的景象💂🏿。電視上的記者說:“每人每天只有四兩水啊🥑。”
但反過來想,再困難👩🦽,也似乎並沒有聽說有人因無水而“渴死”的事,最多也只是一個“渴”望的問題。於是,又覺得還是比那個年代好多了。可所有這些,似乎均與“尊嚴”無關👦🏿。
當我們看到西南五省的旱情🪳,當我們聽到山西患兒的呻吟,會想到“尊嚴”這個詞嗎?就是坐在從上海到杭州的磁懸浮列車上,我能心安理得🥒👶🏿、自鳴得意🏌️、油然而生出一種“尊嚴”感嗎?
“有孺子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這是一幅多麽美妙的歌舞畫面啊!雲南👰🏿,雲之南,正是應該有此畫面的地方,但,恐怕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段裏🈶,我們只能在“雲南印象”中去欣賞它了。可以建議“停建磁懸浮,省下的錢投向災區”,但請不要輕言可以衡量🙇🏻♀️、替代尊嚴。
2010年03月27日 《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