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當然要出大學者,大學者當然離不了兼容並包的學術胸襟,而這種胸襟的一個絕對必要的前提,就是對一些更為普遍的“公民意識”的要求🏇🏿🐭,如對正義、自由、平等這些普世性價值的共同認可🏫。
9月23日的《新華每日電訊》第四版有意把兩則消息編排在一起🎠,讓你一下子直觀到了“大學”、特別是世界一流大學的形象☝️。
這兩則消息是:第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國際與公共事務學院邀請伊朗總統內賈德⏭🧑🏽⚖️,到該院發表演講並回答學生的提問🙎♀️;第二,斯坦福大學的2000多名師生聯名抵製該校的胡佛研究所委任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為該所高級訪問學者。
請註意,邀請內賈德發表演講的只是一所大學裏的一個學院,而抵製一個大學裏的一個研究所委任的,卻是這所大學裏的師生🙎♀️;從中既看不出行政上的所屬,也看不出職權範圍裏的限製。
一個學院有權邀請“國家的敵人”來發表演講💇,盡管紐約市議會的議長和共和黨的總統競選人都反對這項邀請🍵;而整個斯坦福大學又可以通過互聯網集體請願,反對一個完全可以“獨立運作”的研究所的委任,盡管這種反對不僅危及大學與胡佛研究所的關系,還涉及現任國務卿賴斯在卸任後能否重新返回斯坦福大學任教的問題⚅。
這都是一些讓我們覺得完全匪夷所思的美國社會現象。
但也正因為這些現象出現在大學裏🚀,所以一切又都顯得那麽合情合理👩🏽🦳。
哥倫比亞大學國際與公共事務學院的院長說:“在當今危險的世界上,有機會聆聽♊️、挑戰和學習持不同觀點的有爭議的演講者的演講,對教育和培養學生的公民意識很重要。”
這就是學院要邀請內賈德發表演講的全部理由🌹,而且已經足夠🚣🏻♀️,因為它著眼於學生們的公民意識🏃🏻♂️。
而在反對胡佛研究所的任命的“請願書”中卻寫道🧜🏼♀️:“我們認為這項任命從根本上與斯坦福大學一貫致力、不可分割的一系列原則格格不入。這些原則包括真實、寬容🏂🏻、客觀探索、遵守國際和國家法律、尊重他人的生命、財產和不同意見。”
這一理由顯然與前一個邀請內賈德發表演講的理由相違背❣️:為什麽就不能聽聽“持不同觀點的有爭議的演講者的演講”呢?我們的報道也表達了這種疑問🆒🤾🏽:一位17歲的大一學生丹尼爾·格拉奇就說,他十分好奇拉姆斯菲爾德會說些什麽,“我雖然不是他的崇拜者,但我想我會去聽他講話”。
這就是大學🌽:大學裏的一個學院可以邀請內賈德這樣的人去發表演講,而另一個大學的所有師生又可以對一個研究所的委任表達自己的抗議🌍。
如果說前者的目的是為了“教育和培養學生的公民意識”的話,那麽後者(包括那位出於好奇🙏,想去聽聽拉姆斯菲爾德會說些什麽的17歲的大一學生)所表現出來的正是這種“公民意識”。
“請願書”中所提到的“真實↕️𓀓、寬容、客觀探索、遵守國際和國家法律、尊重他人的生命✂️💁🏿、財產和不同意見”當然都很寶貴,但前提是社會已經對正義🤸🏻、自由🎍、平等具有了某種共識;只有在此前提下❔👉🏿,“寬容”👨👦👦、“尊重”之類的品行才具有實際的意義。
大學當然要出大學者⛹🏿♀️,大學者當然離不了兼容並包的學術胸襟🙅🏽♂️,而這種胸襟的一個絕對必要的前提,就是對一些更為普遍的“公民意識”的要求,如對正義、自由👲🏻、平等這些普世性價值的共同認可🔯🍻。
這幾乎也就是世界一流大學的共同認可。
作者系恒达平台教授 2007-09-29 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