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人2》將時間線設置在《美國隊長3》中“內戰”的兩年後,俠盜斯科特·朗接受FBI認罪協議被軟禁在家。原神盾局特工漢克·皮姆博士和女兒霍普秘密研發了量子隧道,試圖與斯科特救出妻子初代黃蜂女珍妮特——她執行任務時被困在量子領域。他們與盡職盡責的FBI探員,因身體不斷分裂而痛苦異常的“幽靈”和妄圖偷走漢克實驗室的黑市奸商桑尼·博奇鬥智鬥勇,最終救人成功,合家團圓。珍妮特也利用從量子領域獲得的能量緩解了“幽靈”的痛苦,使她安靜下來。
作為一部合格的合家歡商業片,影片沒有討論太嚴肅的現實問題,而是強調親情和家庭的重要性,猶如經典的迪士尼動畫電影。商業片角色設定要讓普通觀眾找到身份認同感,男主斯科特社會底層和邊緣人物的設定就是基於這種考慮。在《蟻人1》中,斯科特是個失業的落魄父親,他劫富濟貧進了監獄,妻子也嫁給死對頭警察,做人可謂失敗到了極點。他出獄為爭取到看望女兒的權利,不得已重返盜竊之路,卻因緣際會成了新一代蟻人,最後變成拯救世界的大英雄。這種超級英雄夢的設定,既是好萊塢的俗套,也是好萊塢迎合廣大青年觀眾的高明之處。《蟻人2》的主線就是老蟻人救妻,最終是漫威一貫的克服艱難險阻,打敗反派,一家人大團圓的結局,非常“主旋律”。故事簡單,主線清晰,是爆米花電影的標配。
作為硬科幻,漫威所造之“美國夢”,具有濃厚的末日情結和救世情懷。反映了當下人類對未來命運的隱憂和對自身能力的不自信,從而把希望寄托在超人身上。神話和科幻都是人類超越現實的想象,美國由於歷史不長,文化積累不多,但科技發達,想象更多是基於現實,面向未來,故科幻片盛行,以之王霸天下。
本片的科幻想象基於量子力學的四種科學概念的構想。第一是微觀世界。斯科特被霍普擄走前,他看的電影是《動物屋》中角色談道:“我指甲中的一個小小原子很可能就是一個小小的宇宙。”這種微觀世界的創意設定,我們在1951年迪斯尼動畫電影《愛麗絲夢遊仙境》及2008年藍天工作室創作的動畫《霍頓與無名氏》等片中已領略過其非凡魅力。本片因蟻人有變大變小的能力,因此打鬥和追車片段用宏觀與微觀的無縫轉接和強反差對比,既製造了視角奇觀,又引發了很多笑料,這種遊戲式的“雜耍”場面,好玩有趣,調侃了暴力,緩解了常規動作片所造成的緊張感,讓觀眾忍俊不禁。第二是多元現實。“幽靈”之所以無法有實體肉身,是因為量子爆炸災難中,她每個細胞都被分離在不同的現實中,而且不斷變換,導致撕裂的痛苦如影隨形,而這個沒有實體肉身的設定與《西遊記》中的涇河老龍、烏雞國王等,以及《聊齋誌異》中靈肉分離的“孤魂野鬼”異曲同工。第三是量子纏結。珍妮特與斯科特之所以可以“相連”而短暫“附身”,是因為量子纏結的結果。第四是時間漩渦。斯科特進入時間漩渦,就有可能穿越時空,他可能會在未來某個時間回到現實,然後發現物是人非。這與《西遊記》中“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設定大同小異。
作為一部炫技大片,文戲和動作戲分配不均。前面大部分都是渲染情感,交代人物關系的文戲,就對白而言,雖然美式幽默金句頻出,但過度的喋喋不休使得本片幾近話癆片,令觀眾焦躁和心煩。動作戲過於集中於後半段,而最重頭的微觀世界與宏觀世界的玄妙銜接轉換戲份又太少太草率。劇作結構“張弛無道”,敘事節奏違和,使得本片雖有眾多看點,但難以成為漫威超級英雄作品中的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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